哪“冒煙”哪里就有落石
王林(化名)揮舞著手中的指揮棒，長長地喘了口氣。作為道路疏通現場工作人員，幾分鐘前他剛阻攔了幾名過路游客。
8月10日，武警交通部隊共動用386名兵力，122臺機械裝備，主戰裝備86臺套。根據聯指統一安排，主要擔負松潘縣黃龍鄉(機場)至九寨溝溝口、九寨溝溝口至平武縣和平武縣至松潘縣黃龍鄉道路搶通、整修、清理及保通等任務。
“這條路的重要性在于，它是到成都、綿陽地區最近的道路。對傷員來說，這些區域的醫療條件無疑更好。”傅凌說，“這也是為什么必須要最優先打通，同時擴路和維護的原因。”
在僅能容納兩車通過的道路上，數臺碎石機不斷將滾落在路上的巨石震碎，一旁的裝載機再迅速將碎石載走。記者在現場看到，施工現場一旁的山上不時有碎石滾落。現場工作人員一旦發現便馬上通知車輛停止通行。
“機器運作肯定會造成地面震動，進而引發山體上一些碎石掉下來。”現場工作人員解釋說，“通常要看哪有落石，只要看山上哪在‘冒煙’，那很可能是石頭落下來造成的。”
10公里道路危情重重
“9日凌晨6點多，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開始進場。”地震后第二天進場疏通道路的一名工作人員告訴記者，“當時的任務是先打通這條道路，以便將滯留在災區的游客運下去，同時等待下方搜救人員和物資上來。”
他回憶說，從九寨溝景區九道拐路口往外10公里的路上一片狼藉，到處是落石和被落石砸壞的汽車，還看到四五十名傷員和六七名遇難者。
同樣參與道路疏通的中鐵一局成蘭鐵路指揮部指揮長孫書深說，9日早上7點中鐵一局工作人員抵達現場。“共出動20名工作人員，2臺挖掘機，5臺裝載機，由成都方向向九寨溝方向‘打’過去。”
孫書深介紹，直到9日16時才全部打通。隨后暫時停止工作，單邊放行，讓滯留乘客離開災區。8月10日上午9點半再次開始施工。
新京報記者在現場看到，由于原先道路已被落石和倒塌樹木砸毀，中鐵一局工作人員只能在旁邊山坡辟出一條坡路。為方便車輛通行，一臺挖掘機正在半坡上壓平道路。
“今天主要是把道路拓寬，把坡度降低，以免部分底盤低的車上不去。”孫書深說，“盡量讓更多救援車進場拯救更多生命。”
不時的余震影響著施工進展，威脅著工作人員安全。“昨天有一次4.8級的余震，當時我們正在施工。”孫書深說，“余震后馬上撤離，安全了再回來繼續。”
兵分兩路擴寬生命通道
“這不是唯一的下山道路，但這是最重要的路線。”8月10日，武警交通一總隊王多總隊長向記者介紹，“我們最初是分為兩路，分別向九寨溝和松潘機動。”
王多表示，完成全部任務需要3天時間，按施工進度，將于8月11日完工。
“現在接到新任務，明天向九寨溝景區部分原住民所在地進發，現在得到消息稱，漳扎鎮向大路鄉大約71公里長的道路因地震受到影響，明天我們分兵進發去疏通道路，幫助被困人員順利撤離。”
新京報記者 覃澈
■ 講述
“那種震動，不可能是舞臺效果”
8月8日地震時，九寨溝景區《九寨千古情》舞臺上的11名演員最先感覺到了異樣。“那種震動，不可能是舞臺效果。”參演人員劉昕怡說。
新京報記者了解到，舞臺上11名演員是來自河北藝術職業學院舞蹈系2016級的學生，在老師田濤帶領下于今年7月初來到九寨溝景區，作為學校社會實踐項目參演大型歌舞《九寨千古情》。
公開資料顯示，《九寨千古情》是一場藏羌歌舞集錦，其中一部分再現“5·12”汶川大地震的慘烈場面。
田濤告訴新京報記者，每天16點半到22點演出兩到三場。8月8日地震發生時正進行至地震場景重現階段。幾乎與舞臺效果同時，臺上燈光設備等開始掉落，劇場內觀眾還以為是劇情需要，臺上學生意識到不對，配合劇場工作人員高喊，“真的地震了”。
劉昕怡是11名學生之一，地震發生時被設備砸暈，后被其他同學背了出來。“當時沒什么感覺，一下就暈了。”劉昕怡說，醒來時已經在九寨溝縣醫院，醫生檢查后說“無大礙”。
昨天下午14點，田濤和學生一道乘大巴抵達成都。“學校領導已經在成都接應，學生情況良好，明天返回石家莊。”田濤說。
據四川消防此前確認，《九寨千古情》劇場一名女性工作人員在地震中遇難。
新京報記者 王煜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