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底,青饒老人被認定為建檔立卡貧困戶,與之結對的是古露鎮鎮長崔國慶。雖然崔國慶結對幫扶青饒一家的工作早在一年前就結束了,但崔國慶一直惦記著青饒老人,常常去家中看望慰問。圖為崔國慶(左)與青饒老人拉家常。記者 王曉莉 謝偉 通訊員 王利均 攝
身份背景:
青饒,女,生于1947年,現年72歲,那曲市色尼區古露鎮四村居民。
青饒一出生就被寄養在親戚家里,從沒有見到過親生父母。民主改革前,她和親戚一家五口人隸屬于“羌日六部”中的桑雄部落,當時全部草場都歸森巴拉讓所有,青饒一家屬于純牧奴。從記事起,青饒白天放牧、做苦役,晚上冷得只能摟著牲畜睡覺,吃不飽、穿不暖。
1959年,中國人民解放軍西藏軍區黑河軍事管制委員會成立,拉開了那曲民主改革的序幕,也讓青饒看到了人生的希望。
三月中旬的羌塘,依舊寒風瑟瑟,難得的幾日艷陽,召喚著藏北春天的到來。
從那曲市區驅車一個多小時,便來到位于318國道旁的古露鎮四村。眼前一排排整潔的小院與藍天白云、深黃的草場相互輝映,景致別樣美好。
圍坐在青饒家的牛糞爐旁,老人回憶起了60年前的點點滴滴。
“我一出生就被寄養在親戚家里,從來沒有見過親生父母。自記事起,就感覺自己連牲畜都不如,它們還有草吃,有地方住;我們沒有吃的、穿的,更沒有住的地方,說錯話還要被割掉舌頭,這種日子是現在的人無法想象的。”青饒老人有些哽咽地說。
8歲開始,青饒就和家里的大人給領主放牧。天還沒亮就出工,晚上牲畜都睡了才能在牛圈里蜷縮著睡一覺,挨罵挨打更是家常便飯。
“每天看著領主家與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吃肉、喝牛奶,穿得暖暖和和,住得舒舒服服,心里想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夠過上這樣的生活啊!”老人嘆息著說。
青饒老人清楚地記得,10歲那年,她和一起放牧的小伙伴學唱了一首牧歌,歌詞大意是“安分守己也有罪,無緣無故被鞭抽,沒完沒了被責罵,這種痛苦難忍耐。”被領主知道后,被打得遍體鱗傷,差點還割了舌頭。
“我被打得好幾天都下不了床,家里人冒著被剁手的危險,偷偷擠了一點羊奶回來,晚上悄悄喂給我喝。”說到這里,青饒老人掀起后頸的衣領,露出一道深深的疤痕,氣憤地說:“這就是當時留下的,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這么狠心!”
1959年,民主改革的春風吹到了藏北高原,苦難深重的奴隸們看到了希望。
在民改干部和解放軍的幫助下,青饒家分到了3頭牛、5只羊、2頂帳篷。老人激動地說:“自己翻身做了主人,日子有了盼頭,特別開心!”
18歲時,青饒嫁到了卡那村(現在的古露鎮二村)。當時家里有4口人,白天,她負責為集體放牧,晚上到政府辦的夜校學習。“是共產黨解救了我們,讓我們有吃、有穿,還有書念,大家對此很感恩,做事也很積極。”青繞回憶說。
1980年,集體生產下放到戶,青饒家分得了12頭牛、20只羊,幸福的日子更有了盼頭。
然而天有不測風云,青饒老人的兒女相繼去世,只留下了兩個孫女,本應享受天倫之樂的她又陷入了困境。
“感謝黨和政府,從各個方面照顧我們家,生活又有了希望。”青饒老人說,“古露鎮黨委、政府知道我家的情況后,先后把我列為分散供養‘五保戶’、建檔立卡貧困戶、高齡老人補貼對象,現在,我一年的各種補貼收入就有9000多元,鎮里和村里還會不定期地給我送生活用品,幫忙做一些家務,讓我衣食無憂。”
而最讓青饒老人高興的是,2018年,她和兩個孫女搬到了扶貧搬遷集中安置點,住上了100多平方米、帶玻璃棚的小院,兩個孫女一個在昆明上大學,另一個在那曲市上高中。
現在,青饒老人雖近耄耋之年,卻不忘回報黨和政府,回報社會。她積極參與“雙聯戶”創建工作,2014年到2017年,先后榮獲區、市、縣、鎮“先進雙聯戶”稱號。“我本來什么都沒有了,是黨和政府給了我一切,我會盡我所能回報社會,為群眾服務。”青饒老人自豪地說。